开什么玩笑?
“魔力不够?
“是的,我的仆人。”
“不……不不不,兰斯大人,您刚才不是说我的魔力比失忆前还要充沛吗?”
“是的,的确是更加充沛。”挂着神秘笑容的丝塔茜一路向下,从我的下巴处又摸到了我的丝袜大腿上。“不过,你的精神力现在可是无根之水。哈——看你那呆滞的眼神你估计还不懂吧,要想阅读那张羊皮纸,就需要大量的魔力。
虽然你现在魔力比以前多太多,但是以前的尤里西斯,可是被我称为天才的家伙,他的魔法恢复力,是我见过所有的魔法师里恢复最快的,也就是说,那张羊皮纸所需要的魔力,对于失忆前的你来说,应该算不了什么。你可以一边恢复,一边让羊皮纸吸收你的魔力。但现在的你,你的精神空间没有再转动,你的精神力似乎也不能增长了。”
“不能增长,不能增长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别冒冷汗嘛,我的仆人。”丝塔茜用俏丽的手指擦过我的侧脸后,然后漂亮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脸蛋,将我的脸扭向了丽贝卡,“你没发现吹了一夜冷风过后,你还挺有精神的,你看看你的同事,她似乎都快睡着了。”
透过丝塔茜的指缝,我发现此时的丽贝卡虽然还勉强保持着坐姿,但淡蓝色的猫瞳已经迷离起来。
她很困,尽管还坚守着侍奉丝塔茜的职责,但对于一个精神力算不上太高的魔法学徒来说,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睡的的确确是一个艰难的挑战。
“请……请兰斯大人惩罚。”
丽贝卡似乎是吓到了,她立马直了直身子,然后低下了头。
丝塔茜一手抓住我的脸,一手用食指顶着丽贝卡的下巴,笑着说道:
“睡吧,丽贝卡,晚上就让尤里西斯侍奉我,今晚我们的失忆魔法师阁下,肯定是睡不着的。”
“是,兰斯大人。”
丽贝卡露出了抱歉地眼神,讪讪说道。
之后,丝塔茜还和丽贝卡说了些什么,似乎是关于我的事情,不过,我却听不清了。
害怕,恐惧与不甘,这些复杂的情绪就像心魔一样,突然袭上了心头。我只知道我已经丧失了对周围的感知,变成了没有知觉的植物人,也像被雷劈傻了那样。
的确,我的确是被雷劈了,我想明白了丝塔茜的意思,这真的就是晴天霹雳。
按照尤里西斯的魔法书上所写的,魔法师能够通过冥想来锻炼回复一天失去的精神力,这不但是魔法师的一种修行方式,也是补充精神力最好的方法。除此之外,像睡眠这类的自然恢复也是一种恢复方法。
假如我要阅读将我召唤而来的魔法阵的那张羊皮纸,我所需要付出的魔力是100点蓝量,就算尤里西斯的魔力上限是70点蓝量,他可以通过快速的自然恢复,将100点蓝凑够。但我不行,我的精神空间已经不再转动,就像个不能转动的发电机,再也无法恢复任何精神力。每秒+0.000的蓝量,哪怕我已经衰老到死去,我那90点蓝量也无法将100点蓝量的羊皮纸填满。
所以,羊皮纸是打不开了,这也就意味着我回不去了。
“那……那能……”
我本想对丝塔茜说能不能帮我打开,但这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,我就闭上了嘴巴。
冷静!冷静!
我告诫自己。
魔法书只有自己才能打开,问这种问题只会显得自己的白痴和无能。
丝塔茜似乎是读出了我的心理活动,她将手从我的脸上收了回来,然后从桌子上抓起一本黑色的书,直接摔在了我的脸上。
“看来你不再需要休息了。”
人呐,最重要的还是认识自己,搞清楚自己的现状。我的确是不需要休息了,因为像睡眠这种自然恢复的方式对现在的我来说是行不通的。
至于为什么我因为魔力被吸收过量,从魔法书中退出来后,还能保持精神力充足,那是因为所有的魔法书都有保护主人的机制,吸收了我的魔力的羊皮纸,将属于我的精神力又还了回来。
摔在我脸上的那本书正是尤里西斯的魔法书,我把它抓在自己的手上,立马坐了起来。
“没事。”
我对着一脸关切的丽贝卡说道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既然自然恢复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,那么,只能通过冥想的方式了。
一秒……两秒……三秒,按照魔法书上所讲的方式,我沉浸冥想之中。
不过——
似乎时间都走过了一百秒,我感觉到我的精神世界依然处于静止状态。这不是因为精神力充足的原因,我的精神力还没有达到饱满的状态;而是,我废了,冥想这种恢复精神力的方式也对我无济于事。
“哈——”
我睁开了眼睛,随后露出了苦笑。
这已经不是看不看得了羊皮纸的问题,也不是能不能回家的问题,更不是能不能恢复精神力的问题,而是,我快死了。
没有充沛的精神力,我会因为疲劳而死。
丝塔茜似乎是猜了出来,她怔了一下,然后露出狰狞的笑容。
“哈——所以,你变成彻头彻尾的废物了。”
“是的,兰斯大人。”
晴天飘雪,心若冰窖,我冷冷答道。
丝塔茜的笑容也跟着冷了下来,漂亮的金色瞳孔变成了方才的漆黑。
“维斯!
她厉声呵道,窗外也传来了雄浑的回应声。
“在,兰斯大人!”
“给我们的尤里西斯阁下一匹快马,他主动请缨,要把索尔盖换下来,想到车队前面当一名喂魔兽的斥候。”
马蹄声渐进,维斯的脸从窗口处露了出来。
借着皎洁的月光,我能看清楚他脸上的难色和不可置信。
“兰斯大人,尤里西斯阁下,晚上很危险,您真的要……”
“没错,快给我一匹马!”
看着丝塔茜冰冷的脸色,我明白维斯要再说下去的话,肯定会被他的女主人用黑色匕首刺入身体。而且,废人也只有干诱饵这种事情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。所以,我抢在丝塔茜发火的前面,冷冷地打断他。
“尤里西斯阁下!”
这个时候,一脸关切的丽贝卡拉着我的衣角,我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焦急和忧虑。
我没有再说什么,我不可能妄想这样的自己还能够再保护她的女主人。
等马车停下来后,我把尤里西斯的魔法书贴在自己的胸前,并从车门上跳了下去。
车外,是璀璨的星空和寂静的森林,在前方的的树林深处,似乎还有萤火虫的存在。这些黑暗中的光之精灵,把漆黑的林间当成了夜幕的天空,为这昏暗的夜色点上了点点星光。
不过,这样的美丽场景,我即将见不到了。
翻身上马,从维斯的手中接过一把剑后,我一言不发,扎向了前面。
在我的前方,那片漆黑深处,应该还会有吃人的魔兽,作为魔兽森林的原住民,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?
难道,那些美丽的萤火虫就是?
哈?
萤火虫也是魔兽?我自嘲地笑了笑后,又仔细地看了那些可爱的小精灵一眼。
不过,为什么这些家伙总喜欢成对的移动?
……等等……这不是萤火虫,这是……
什么东西的眼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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